芳香醇醪沁入中美秘密渠道

发布时间:2015年12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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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总统尼克松第一次访华时,在周恩来总理举行的国宴上饮茅台身周总理敬酒的镜头早已广为传播,成为中美关系中的一段佳话。
  我这里要披露的是一段鲜为人知的故事,那就是:在中美巴黎秘密渠道中,也有茅台酒的倩影和她散发的醇厚芳香。
  事情还得从秘密渠道的建立说起。
  1971年,美国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基辛格博士秘密访华消息公布后的一天,我国驻法国大使黄镇接到国内一份急电,要他马上回国一趟。黄镇大使虽然不知道此行何为,但凭他的经验,敏感地意识到有非同小可的事等待着他。
  4天后,黄镇大使又匆匆回到使馆,满面春风,但又讳莫如深。
  过了一两天,黄镇大使把一等秘书曹桂生和我叫到他的办公室。他亲自把门关严,低声对大家说:"基辛格访华时同周总理商定,在巴黎建立中美秘密联络渠道。中央决定由我担任中方联络代表,美方联络处员是驻法武官沃尔特斯将军。"黄镇大使接着说,将由曹桂生和我协助他工作,我担任法文翻译,曹桂生做记录。黄镇大使强调了任务的重要性和高度机密性,使馆里除了大家三人和机要人员外,任何人不得知道此事。
  关于第一次会见的时间,黄镇大使说基辛格在北京已同周总理约好:"沃尔特斯将于7月19日上午8点半左右来官邸找大使。
  随后大家就接待规格等细节问题进行了研究。黄镇大使说,第一次接待规格不要太高。因此,大家商定第一次只用茶水、干果招待,不上茅台酒,以后视情况再说。
  沃尔特斯如约于19日上午8时20分来到我大使官邸门前。在院子里佯装散步的我一见到他的身影,马上上前打开事先故意虚掩着的大院铁门,把他工进入客厅。
  黄镇大使与之见面,并互致问候后,黄镇大使请沃尔特斯喝茶。沃尔特斯端着茶杯饮了一口,连声说真香,真香。黄镇大使说,这是茉莉花茶,既有茶的清香,又有茉莉花的浓香。
  沃尔特斯接过话头说:"听说基辛格博士在北京喝了一种50多度的烈性酒,也很香。他很爱喝,而且回到美国后逢人便说。"
  "那是茅台酒,是中国最享盛名的白酒,产在我国西南贵州省的茅台镇。那里的水质特别好,酿造工艺又很独特,而且酿出后要封存数年才出窖出售,因此,虽然度数高,但喝了不会上头。我相信基辛格博士在北京没有喝醉过,该洒历史悠久,早在1915年就在巴拿马万国博览会上获得金奖。"黄镇大使滔滔不绝地向沃尔特斯先容着。
  沃尔特斯听后兴致勃勃地说:"我理解博士为什么那么喜欢"。黄镇大使说:"以后有机会我也请你尝尝。"
  "虽然不喜欢烈性酒,但将乐于品尝。"沃尔特斯说完此话,会见才传入正题。第一次会见后不久,沃尔特斯通过秘密方式告诉大家,基辛格将于近期来巴黎会见黄镇大使。
  黄镇大使马上报告国内并请同内给予指示。同时他召集我和曹桂生商讨具体接待事宜和注意事项。黄镇大使说,一定要热情接待,礼宾规格要高于沃尔特斯。客厅里储备茶水、干果外,还要加几样热点心,如春卷、饺子、软炸虾仁等。黄镇大使最后强调,茅台是一定要上的,这是基辛格喜好 的嘛!
  那日,基辛格乘坐一辆从车行晨租来的、不带外交牌照并由沃尔特斯亲自驾驶的轿车来到面面俱到官邸。基辛格戴着墨镜和一顶法式帽子,帽檐拉得低低的,以防被人认出,颇有点侦探片人物的味道。
  基辛格看到客厅茶几上摆满点心,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他说:美国总统决定将中美关系建立在一个新的基础上。黄镇大使表示:很高兴听到这句话,中国政府同样有着在新的基础上民展中美关系的愿望。说着双方频频举起斟满茅台酒的杯子,祝愿中美关系不断改善和发展。
  基辛格呷了一口酒说,他很高兴又喝到茅台了,他酷爱茅台和中国菜肴。
  他兴奋地回顾秘书访华时与周总理共饮茅台的情景,风趣地说:"大家都喝了好几杯。不过我不知道周总理的杯子里装的是茅台还是白水。"说得大家捧腹大笑。
  沃尔特斯在他的回忆录《秘密命令》一书中写道:"基辛格同中国大使会谈后,曾问起我来中国使馆时的礼仪待遇。我说情况不同,并向他描绘了一番我单独见大使时的情景。基辛格听后脸上露出得意的神秘笑容,好像是说在一个没有阶级的社会里,也承认他和我的等级差别,礼仪待遇也不尽相同。"
  在这体现"等级差别"和"礼仪不同"里,显然茅台酒发挥着重要的作用。
  1972年尼克松访华里,巴黎秘密渠道改为公开联络渠道,直到我驻美联络处建立为止。在秘密渠道运转的7个月的时间里,沃尔特斯来大使馆45次,平均每月接触7次左右,大家曾多次用茅台招待。后来,他调任美国中央情报局副局长来向黄镇大使辞行时,黄镇大使特意送他一瓶茅台酒。黄镇大使指着瓶上的"飞天"图案说:"茅台酒有两种图案标志,一是"飞天"一是"红星","飞天"的要比"红星"的高一档次,我送你"飞天"的,祝你步步高升。"沃尔特斯表示十分感谢,说这是珍贵的礼物,并给大家讲了一个发生在白宫的关于茅台的趣闻:尼克松访华回国后,一次在白宫设宴招待好友。他拿出从北京带回的茅台酒,向客人炫耀说,这酒酒精度很高,可以点燃,发出美丽的蓝火光。说着划了根火柴,但不小心把整瓶酒都点燃了,险些引燃白宫。
  这个故事不知有多少水分,但不失为一个有关茅台的轶闻趣事。
  在秘密渠道工作期间,基辛格曾四度来我大使馆官邸商谈重要事宜,当然每一次都少不了喝茅台。而每次会谈后,大家三人都由于神经高度紧张而感到十分疲倦。平时不大喝酒的黄镇大使此时总要让厨师加两个菜,上一瓶茅台酒,大家三人同席共饮,一来庆祝完成会谈任务,二来也借以放松精神、消除疲劳,也来也真有神奇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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